对需求方征税,使其不敢多买,短期之内确实能抑制需求,让活跃的市场气氛降温。长期看也间接打击供给,使市场萎缩,想要购买变得更加困难。房产税已经说了好几年,还在几个城市展开试点,全面推行可能是迟早的事。

很多人主张征收房产税,理由是能降低房价。用财政部一位官员的话说,“房地产有把握实现软着陆”。但,这在另一个角度或许是不成立的。如果征税能使价格下跌,经济发展就真是太容易了。哪样商品一,劳烦税务局征个税,价格就应声下跌,政府收入增加,民众享受低物价,岂不美哉?人都知道这是天方夜谭。

征税从来不会使物价下跌。物价是由供给和需求共同决定的,征税对这两方都造成了伤害。对供给方征税,致其成本上涨,获益减下,这使部分供给退出市场,潜在供给者也会望而却步。供给减少,价格就会上涨,消费者承受损失。对需求方征税,使其不敢多买,短期之内确实能抑制需求,让活跃的市场气氛降温。长期看也间接打击供给,使市场萎缩,想要购买变得更加困难。

这样的道理放在房产市场也完全适用。长期以来,房产调控总是冲需求而去,无论是限购、交易税、禁止购置三套房,还是将出台的房产税,都是希望消费者不要多买。用通俗的话说,就是希望房子是买来住,不是拿去。从短期看,可能确有的作用。可也不要忘了,资本家是有前瞻性的,供给总是要看消费走。当需求受到打击,房产商盖新房的动力就会减弱,新开工项目就会减少。当市场不景气,房产商通常会更加保守,供给下降幅度会更大。举个例子说,2012年房地产宏观调控,对买房尤其二手房政策收紧,当年住宅新开工面积下降11.2%,土地购置面积下降19.5%。需求暂时减少,供给也在回落,还能指望房价大跌?事实上2013年大部分城市的房价不降反升。

像市场一样,房地产市场也存在规模效应。也就是说,只有供需两旺,市场发达,房地产的单位成本和价格才可能降低,普通人买房才会变得容易。当市场萎缩,房产成为稀缺品,有钱人还是更有竞争力。那时购买首套房也会变得困难,更不要说购买二套房改善居住条件。中国经济发展这么多年,很多家庭有能力多买一套房,这其实不是什么非分的享受。难道要全家上下老小在一套房“蜗居”,才算正常?

一些人主张征收房产税,说是为了调节贫富差距。但这样,单从后果看,只能使房产作为贫富差别的标志更明显。如前所说,当房产成为品,富人会比穷人有。我们很少听说,苹果手机会作为富有的标志。原因在于智能手机广泛普及,普通人也能买得起苹果手机,发达的市场使手机失去了甄别贫富的功能。征收房产税不仅帮不到穷人,反而会害了穷人。房产和手机不一样,多购置的者通常会把房子租出去,在租房市场服务穷人。一旦房产真正变成“自住消费”,租房市场的价格就会高到吓人,受害的还是穷人。这也是为什么一“限购”,房租就要大涨的原因。

开征房产税如果是为了增加财政收入,无疑会起到很大成果。毕竟,房产是一座还未深入开发的富矿,这里蓄积了大量普通中国人的财富。中国的房子只有70年产权,开发商向政府拿地要交一大笔土地出让金,长期被看成是“一次性买断”的高价。房价总体偏高,哪怕每年1%税率,也会是一笔不少的钱。这笔钱无法从房子抽出,只能从日常收入扣除。如此这样,房产税的政策效果有待进一步评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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